第九章 四、“磨”出来的开悟
“身不苦则福禄不厚，心不苦则智慧不开。”
——弘一法师
曾仕强先生有一次演讲时说：“人无完人，老天故意让你生来就有缺陷，缺点就是优点，优点就是缺点。”品来莞尔。天道如是，若真是完美，也不会堕入凡尘。带着缺陷来人间这一遭，那么显然这一生的功课就是修掉这个缺陷，重回圆满。这样一来，你的缺陷反而成了这一生的优点，又有多少人，败在了自己优势的滑铁卢？
“要使整个人生都过得舒适、愉快，这是不可能的。（卢梭）”如果一个人从出生就高枕无忧，没有任何挑战和困难，那他可能永远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一切，只会无止境的消耗此生的福报，辜负了一世为人的意义。“痛苦不像死亡那样无可挽回”（《教父》），所以天道为了成就更好的你，常用困苦和磨难来唤醒你。有些人经历磨难后变得越来越糟糕，吸收了负能量，放大了付出和痛苦，无法自拔，把此生玩废了。须知，上天有好生之德，绝大多数情况，给你匹配的磨难都是给你的考验，也一定是你能承受的，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，在经历过之后，你的内心将会变得无比强大、无所不能。
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改变自己，一定是尝尽孤独，对人性彻底失望之后。人只有在苦中才能提升自己的心性，而不是在幸福快乐的时光里，因为高兴时没有人会思考人生的终极问题。《热辣滚烫》里，杜乐莹看透了人间冷暖，是绝望更是觉醒。真相面前的她撕心裂肺、痛彻心扉、永生难忘。那些过去深信不疑的、爱的死去活来的。坚信永远不会失去的，必将一个一个粉碎在原有的认知里。祸不单行，你不仅失去至亲至爱，还要遭遇病痛的折磨、价值观被无情地践踏，所有的努力被全盘否定、所有的付出都被辜负，身边两手空空、寸草不生、饱受精神摧残，贫穷又焦虑地活着，迷茫又无助地前行……
我想起师姐数年前的遭遇。她因举止不让人理解，而被自己最爱的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，在那样一个人间地狱，体验了16天生不如死的日子，与很多打针吃药、不疯也疯的精神病人共处一室。那时候她每天一有时间就看墙上的一幅画，上面画着“小兔子拔萝卜”（图9.3）。小兔子拔得非常辛苦，但它并不知道原来等待它的是一个巨大的萝卜。在这幅画的边上，写着一行字：“有些时候，你觉得很苦，那是上天在给你准备的惊喜。”
图9.3：小兔子拔萝卜
烦恼即菩提，所有磨炼心性的苦都是产生智慧的助缘！你永远猜不到生活会在哪个路口突然给你一个坎，也料不到它会在哪个阶段给你一份爱。既然老天让你经历了磨难，就一定有他的安排，你这里有损失，必定会在别处有所得。需要你成长的时候，老天就会给你一副猛药，让你彻底颠覆局限认知，亲自破碎之前的自己，亲手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。
余生很长，何必慌张，当你觉悟之后，你会发现，那些让你成长最快、收获最多的人，恰恰是那些曾经你最害怕、最讨厌、伤害你最深、你认为最不好的人。老天爷也不会就这么把你玩死，一息尚存，便可绝地重生。杀不死你的，终将使你更强大。他们，扮演了你生命中的黑天使，如果没有他们的陪练，你永远都学不会如何降妖除魔、在打怪升级中提升自己。当你度过了这段时间，定会浴火重生，凤凰涅槃，破茧成蝶。
想来，每一个灵魂的醒悟都不是随随便便的，而是经历了心灵上巨大的痛苦才被唤醒的。当下此刻，这本书，也没有这个能耐。但是，或许有这个机缘，传达这个真相：磨难其实是难得的恩典，它会让你更好、更强大。生命中的每一个磨难，都不是为了弄疼你，而是为了唤醒你，让你了悟生命，获得真正的成长。也许，不是你的磨难太多，而是你的使命太大。磨难的本质不是让你痛苦，而是让你在苦中自悟自省。如果爱不能唤醒你，那就用痛苦唤醒你；如果痛苦不能唤醒你，那就用磨难唤醒你；如果磨难不能唤醒你，那就用劫难来唤醒你；如果劫难还唤醒不了你，那会用生命来唤醒你。老天匹配给你的磨难，都是和你的使命成正比，没有无缘无故的磨难洗礼，也没有毫无根据的福报降临。低谷不等于失败，放弃才是。乾坤未定，定有转机。
心不死则道不生。当你正视坎坷、直面磨难，你就会用内在的淡定去应对各种兵荒马乱的人生。小苦小得，大苦大成，人生没有白走的路。释迦牟尼佛在林中苦修六年出来时瘦骨嶙峋，这时明白苦修不一定正确，后来在菩提树下证悟得道。难道这六年时间白浪费了吗？不！这是他必须要有的经历。从刀尖上一路走过来的人，灵魂一旦醒来，这就是开悟觉醒、涅槃重生。你和之前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渐行渐远，你会发现自己看待世界的角度不一样了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。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，人的末路就是神的开端！历经过磨难的人，之后反而会顺风顺水、心想事成。因为你已经悟到：除了生死，其余都是擦伤；你敬畏因果，明白凡是自己想要控制的，最后都会控制自己；拥有的未必是福，失去的也未必是祸；不再执着于金钱和情感，看淡生老病死，悲欢离合，爱恨情仇，喜怒哀乐。
那个顿悟与法喜的瞬间，忽如一夜春风来，千树万树梨花开，唯有心存感激、泪流满面……
一首诗，献给黎明之前，蛰伏于磨难中同修：
虎伏深山听风啸，龙卧浅摊等海潮。
海到尽头天作岸，山登绝顶我为峰。
如日东山能再起，大鹏展翅恨天低。
谁无虎落平阳日，待我风山再起时。
